今晚我登上電車上層,坐在最後方左面的位置,不知名的金屬組件形成了一個腳踏,方便我把書放在腿上看。
電車一直行駛著,街燈的光線和我的倒影,不斷投射在攝影師森山大道其著作上,看著感性的文字與圖片,同時看著我的影子投在書上,感覺彷彿我的心與森山一起,發生了一種奇妙的感通,在長程旅途上都在一起,甚至是坐在同一輛車上,跟他一起抽煙。(抽煙只是我想像出來。)
香港的電車是一個很有趣的東西。多年來都如一,路線如一、速度如一、車箱也差不多如一,最喜歡是木製椅子,雖然質感較硬,但比膠椅總來得結實穩重。
晚上的電車是最吸引我,原因是她比早上跑得更暢順,車輪與路軌接觸所發出微微的「嗚嗚聲」,與巴士引擎高速轉動的「隆隆聲」聽來更為悅目和文靜。
此外,行走時送上的涼風,是清爽、是舒服,跟任何空調車送給你的冰冷,甚至是回流的廢氣,更豐有人情味。(所以為甚麼有人說香港越來越少人情味,可能就是這樣吧,大家何曾在熱狗巴士上打空車窗,享受車長用速度製造的爽?)
突然很想拿出相機來拍拍,口袋只有書和ipod,所有東西都不懂拍照。今晚的風光,只能夠用腦袋努力地記下來。(看來我也需要找一台口袋型的相機。)
從前我的攝影,也許是一種跟別人溝通,取悅別人的視覺工具。
相反,現在我的攝影卻好像變了跟自己溝通,取悅自己的視覺工具。